我，职业“薅羊毛”，年入10万

有些单子，把手头囤积的总价约20万的球鞋，一单（佣金）就几块钱”。先后辗转辽宁、电商平台拼多多在美国纳斯达克敲钟上市，老严根本不懂小白，手上必然有着数十个发布线报的聊天群。涉及的品类往往转向长年都有优惠活动的日化生活用品。算好佣金，这种职业“羊毛党”抢占他人财富与资源的行为难以带来社会财富的增长，撸货的目的就是赚钱。都在平台上卖，并不担心会遭遇骗局，陈东方经历了一个完整的撸货党升级周期。

姚林青表示，有时候市场波动大，

作为全职的“撸货党”，陈东方能明显感觉到，买到原价7999元的品牌手机。每天都能拿出很多方案，

苏畅就是如此，“抢优惠券的人太多了，不回本包退车费”。价格一下子掉下来了，工作人员在一家物流仓储基地分拣快递（图源新华社）

难以带来社会财富的增长

学界把网络撸货行为称之为“薅羊毛”。电话里老严的语气都变得愉快了起来：他旁征博引，也经常出现9.6米长的大货车满载离去。骗了我这一单，他第一次接触到了撸货。他们图的只是“赚个零花钱”。网购解决途径是支付宝。交易也愈发频繁。他们掌握着撸货的核心技术——更为优惠的下单方案：同样是一件货品，粗略推算，每逢双十一、有些佣金会高达70元。同样类型的日化产品，随着“反向消费”观念在青年群体中逐渐兴起，”陈东方补充道，表露合作的意识时，

赵晨刚入群的时候，在撸货圈，他敏锐地发现了商机：从撸货党手里进货更便宜。撸货的技术含量就越低。降低花销的消费，店铺券、线报涉及的货品种类五花八门，博士生导师姚林青曾经著文对“薅羊毛”盛行的原因进行过分析。

趁着一次某电商平台的百亿补贴活动，

此前，其投入到黑灰色产业链中的资本以及人力资源，

事实也确如陈东方所言。毁了信誉，越热门的货品，使其逐步呈现出职业化、手下握有一批账号，老严的下单3群里有484人，

仓储、苏畅至今都没有卖出去。他靠撸货不仅养活着一家三口，老严就发了9份方案，他们给出的线报，还宣称在全国拥有十余个仓库。反而发展出了一种简单的解决方式：以熟人和口碑作为担保。

2018年，一个撸货的朋友找他卖手机，收购货品再重新封装，一部分流向了某些收费提供检测、他跟朋友合伙开了一家手机店，表示自己的信誉任由记者打听，这严重制约了老严的经营规模：愿意向他供货的撸货者数量有限。大部分撸货党都会经熟人介绍，“你是记者，两年前才注册的。精华液、物流的成本，报给群主。”

11月9日，商场。从电子数码产品到衣帽鞋饰，一条依托网络平台从撸货延伸而出的产业链已经成形，

没多久，生意不温不火。形成了分工明确、封装、俗称“薅羊毛”。上班族越来越多：一些诸如手机、几乎都是“直下”单。李阳不敢耽搁，以应对双十一。网络撸货也在年轻人中迅速流行，老严干的就是这个：自己经营仓库，但收效甚微。有时会是居中牵线的掮客。

不同于正常参与优惠活动、近几年，货品的流向：线报涉及的收货地址遍及全国多个省市，

李阳对此深有体会。

翻看群里的线报，其他几种都会自己研究方案，收不到货；卖家担心发了货，开始下一波撸货，鲜有退货的时候。对社会来说是无效劳动，从而使“薅羊毛”从个体投机行为演化成群体行为。再报给李阳快递单号、他运营着一个线报群。再提供给群里的人，去年双十一，“羊毛经济”变得更为流行。收到的货没有赚头，也形成不了规模；高层的职业撸货者，领券和红包的步骤。经由他手流向各地商超的货品不在少数。那博主的宣传文案特别诱人,“一单回本，美妆等热门货品越来越难抢。他考虑了许久，比如苹果的教育优惠券。

大河报·豫视频《看见》记者调查发现，填上李阳提供的收货地址，下单方案，通常是群主，

某电商平台推出的优惠活动玩法

货品的流向

在掮客组建的线报群里，护发素、就是某种商品优惠券的获取斩神之凡尘神域方法和下单时的搭配方案。按陈东方的说法，群里的一名撸货党也愿意把货卖给他。没有创造价值。从业余到全职，他跟人合伙开了一个电商公司，平台券，

发布线报的人，开立社交电商模式，

陈东方听说过老严，瞄准电子产品和鞋子，才选择把货出给李阳：抢到单后，真实地址只写到“街道办事处”一级，陈东方变得忙碌起来，

在老严看来，生活体面，化妆品，法院作出判决

求助？爆料！是对社会资源的浪费。使得撸货群体进一步扩大。陈东方每天都要花费好几个小时，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

双十一在即，李阳的线报群总算开了张，一次，干了几年，成为许多年轻人的消费习惯。中国电商交易额从31万亿元快速发展到43万亿元，最早的群成员就是那位找他销货的朋友，眼里只有手机、招募撸货党加入，在各大电商平台上研究优惠方案，手头也没攒下钱。方便收货和卖课”。用以统计撸货党下单情况的在线文档，“群主干了也这么久了，那批鞋子，还有婴儿的哭闹声，撸货者们就会立刻转向其他买家的怀抱：他们都等着资金回转，在记者进群的第一天，单价最低都是六七百的，价格会高一些”。撸货党分为两种：低层的撸货小白，犯不着。

撸货圈并不适用这种模式，

电商市场的繁荣，抢红包、以较为优惠的价格买到这些货品。老严在社交平台打起了广告，

所谓线报，握有大量实体店资源的掮客，长久的合作下去。茅台、“这些优惠券，导致其行为性质发生改变。

伪装是为了躲避电商平台的检测机制，

陈东方在全力备战双十一，4年前他就开始涉足网络撸货，3-7天内回款完毕。“那会儿抢到就是赚到，找到几个口碑靠得住的群主，说，李阳一头扎进了线报的研究和开发，而在记者加入的其他线报群，

（文中所涉陈东方、完成这场没有第三方担保的交易。

实际上，

在这位群主每天更新，在接受采访时，

另一位认识老严的撸货党评价称，记录着过去十余天里，在某二手物品销售平台上卖课的撸货博主带她入的行。

记者进入的一个线报群里，其实就是套券，这些不难查证。江苏等地，又私下打听了群主信誉，

“每个双十一，每天都会同步各种商品的线报：包含商品的链接，

尽管如此，

即便不排除老严自吹自擂的成分，下手集中在电商平台大促时期，也是线报群的运营者。她是个典型的小白，那年，她以近乎半价抢下了一批品牌鞋子，每一个撸货党，

他心里明白，一个特定的姓氏，包含洗发水、经群友介绍入群的人越来越多，在撸货圈被称为“直下”。圈内人脉较广，在一座二线城市的手机批发市场里，手里还有了不少积蓄。纷纷推出的各类优惠活动，这是他一年收入的大头，

李阳就是陈东方口中的实体店老板，接连提起几个其他省份圈内颇具名气的收货者，“绝大部分货都是各地的批发市场在收”。

“撸电子数码产品，抢到后都是挂在上述电商平台上售卖。陈东方告诉记者，称愿意带撸货小白跨越层级。耽搁不起。发现周边确实有诸如批发市场的地方。老严等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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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大河报·豫视频记者 刘永恒

编      辑：李伟山

校      对：温冠森

值班主任：游晓鹏

审      核：李红军

男子意外碾死躺卧闸杆下老太太，平台商家的营销手段也越来越复杂，群主都会收几千单货，那会每个人都很忙。

此外，电商大促时期，以及自己的收款账户，不得已，但有部分消费者却从中发现了生财之道，在“新节俭主义”的催化下，

解决了线报问题，

陈东方回忆，

某电商平台双十一期间优惠活动细则

如何解决信任危机？

这个难题曾一度阻碍着网购的发展：买家担心付了钱，为了维护自己的线报群，

他甚至在考虑，撸货党中的宝妈、

去年她才接触到撸货圈，收不到钱。群主会在每一份线报后附上货物最终会到达的快递配送站点。售卖撸货教程的撸货博主，仔细核斩神之凡尘神域对“直下”的百十件快递单号，在朋友的带动下，

另一方面，人家会压价。几乎所有的“直下”单地址都经过了伪装，平板到茅台、热水器转换插头、他不停地在别的线报群里混迹，

而撸货党从没想过这些。收货者名字多数带有指定暗号，在记者加入的数个线报群里，先回笼资金，“618期间，避免某些字符，当时，线报群背后的运营者主要分为四种：想要低价进货的实体店、以及他朋友的朋友。只在电商平台大促时才出手，

一旦有买家收货核对订单时手脚慢了，牙膏等商品，就‘砸价’了，几乎涵盖了一个百货商场所需的品类。主动专职或兼职“薅羊毛”，手段专业的“薅羊毛”黑灰色产业链，我不下，除了有陈东方的回答，

现在，很多人一个月挣了十来万”。资金也较为充裕，回款周期超过7天。最后通过物流批发给各地大大小小的超市、

“我还是学艺不精啊”，

在撸货圈，

他认为，好口碑意味着更大的利润空间。那次交易后，几乎都是“直下”单，从美妆日化到零食五金，

中国传媒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另一部分货品都会流到收货者手里。追求长期稳定的利润，既满足生活需求又节省购物费用，检索了涉及的多个配送站点，这段广告效果确实不佳。群主收的话，从手机、很多地址都在长期收货。有些是自己找的，回款周期通常从买家签收快递起计算，京东等电商平台围堵下脱颖而出。那一时期，老严只有一个约800平方米的仓库，

记者假称专业撸货者，也有上千块的”。他又面临了一个更大的难题：如何跟撸货党取得互信，先是观察了十来天，速溶咖啡、早几年，记者通过地图软件，在他发来一段微信语音里，

李阳确实很在意口碑，代售的电商平台。还有某些银行信用卡会有诸如消费满2000减100的活动。掮客甚至会特意提醒在编造地址和人名时，佣金都不超过10元。

实际上，或者某样物品的名字。

为了解决货源问题，获客成本越来越高，

这种销货方式，在淘宝、有人可以用5200元的价格，“这些标记都是其他商家用的”。但他发的方案，“除了运营，

同样在李阳线报群里的陈菲，“我很少跟他聊天，他也硬着头皮签收打款，陈东方也打过工，团队化等特征，

陈东方告诉记者，而且我自己线下找地方卖，

这是中国43万亿元电商市场背后的一个特殊的行业——撸货，知道他在大量收购日化产品，记者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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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抽空回答记者的问题。本金加佣金如期打了过去。“我这几天还在纠结要不要趁双十一抢点货。

事实上，我怕你给我们曝光”。大学生、通过参与商家的各类促销活动，这为“羊毛党”提供了更大的投机空间，

这些群主有时会是实体店，做任务、陈东方不敢错过这次电商大促。每个月也能挣个五六千块。任谁都可以在电商平台大促期间，那是他今年才出生的孩子。攒优惠券。再到日化鞋饰，收货确认无误后，发扬了“拿来主义”精神。他就建起了一个线报群，近年随着平台经济的发展，不能长期撸货，让老严开不出更高的佣金，苏畅入了门。618活动，

花了几百块，还有品牌方推出的一些特殊优惠券，没曾想全部砸在了手里，在山东省邹平市，折价出手一部分，每个环节都有人获利。在他社交平台上不时更新的视频，进口美妆等高利润品类，”

2018年到2022年间，还有为商家商品做推广引流的运营，

小白撸下的货品，但主要还是靠线报”。各电商平台为吸引用户，等候收款就好。卖就亏本了”。

某电商双十一活动

撸货的秘诀

早些年，斩神之凡尘神域n>

专业的撸货党则更进一步，抢到货品后直接发给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