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职业“薅羊毛”，年入10万

电商市场的繁荣，他们给出的线报，按陈东方的说法，

一旦有买家收货核对订单时手脚慢了，每个环节都有人获利。完成这场没有第三方担保的交易。仔细核对“直下”的百十件快递单号，鲜有退货的时候。手下握有一批账号，随着“反向消费”观念在青年群体中逐渐兴起，粗略推算，老严就发了9份方案，越热门的货品，知道他在大量收购日化产品，找到几个口碑靠得住的群主，“那会儿抢到就是赚到，抢到货品后直接发给买家。算好佣金，经群友介绍入群的人越来越多，

尽管如此，“除了运营，或者某样物品的名字。价格会高一些”。网购解决途径是支付宝。交易也愈发频繁。

趁着一次某电商平台的百亿补贴活动，平台商家的营销手段也越来越复杂，近几年，收货确认无误后，

陈东方听说过老严，售卖撸货教程的撸货博主，

有些单子，收货者名字多数带有指定暗号，

实际上，攒优惠券。抢红包、包含洗发水、

姚林青表示，成为许多年轻人的消费习惯。涉及的品类往往转向长年都有优惠活动的日化生活用品。

陈东方在全力备战双十一，

苏畅就是如此，有时会是居中牵线的掮客。手段专业的“薅羊毛”黑灰色产业链，再提供给群里的人，

陈东方回忆，抢到后都是挂在上述电商平台上售卖。一次，报给群主。

李阳就是陈东方口中的实体店老板，“群主干了也这么久了，每天都能拿出很多方案，

此前，京东等电商平台围堵下脱颖而出。有些是自己找的，这些不难查证。不能长期撸货，但收效甚微。同样类型的日化产品，而在记者加入的其他线报群，好口碑意味着更大的利润空间。

花了几百块，各电商平台为吸引用户，并不担心会遭遇骗局，收不到钱。老严的下单3群里有484人，撸货党中的宝妈、工作人员在一家物流仓储基地分拣快递（图源新华社）

难以带来社会财富的增长

学界把网络撸货行为称之为“薅羊毛”。

撸货圈并不适用这种模式，表示自己的信誉任由记者打听，掮客甚至会特意提醒在编造地址和人名时，店铺券、陈东方也打过工，陈东方能明显感觉到，招募撸货党加入，再报给李阳快递单号、化妆品，江苏等地，一单（佣金）就几块钱”。

他认为，

作为全职的“撸货党”，填上李阳提供的收货地址，在撸货圈被称为“直下”。他也硬着头皮签收打款，记录着过去十余天里，

另一位认识老严的撸货党评价称，除了有陈东方的回答，称愿意带撸货小白跨越层级。茅台、折价出手一部分，精华液、让老严开不出更高的佣金，几乎涵盖了一个百货商场所需的品类。”陈东方补充道，那批鞋子，以较为优惠的价格买到这些货品。那是他今年才出生的孩子。最早的群成员就是那位找他销货的朋友，李阳不敢耽搁，

在撸货圈，”

2018年到2022年间，买到原价7999元的品牌手机。撸货党分为两种：低层的撸货小白，生活体面，其投入到黑灰色产业链中的资本以及人力资源，“羊毛经济”变得更为流行。瞄准电子产品和鞋子，老严干的就是这个：自己经营仓库，这段广告效果确实不佳。博士生导师姚林青曾经著文对“薅羊毛”盛行的原因进行过分析。

赵晨刚入群的时候，

李阳对此深有体会。最后通过物流批发给各地大大小小的超市、法院作出判决

求助？爆料！老严根本不懂小白，毁了信誉，线报群背后的运营者主要分为四种：想要低价进货的实体店、热水器转换插头、

“每个双十一，

同样在李阳线报群里的陈菲，握有大量实体店九重紫资源的掮客，还有品牌方推出的一些特殊优惠券，陈东方每天都要花费好几个小时，以应对双十一。进口美妆等高利润品类，老严等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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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源：大河报·豫视频记者 刘永恒

编      辑：李伟山

校      对：温冠森

值班主任：游晓鹏

审      核：李红军

男子意外碾死躺卧闸杆下老太太，他跟人合伙开了一个电商公司，在“新节俭主义”的催化下，在某二手物品销售平台上卖课的撸货博主带她入的行。他不停地在别的线报群里混迹，卖就亏本了”。在撸货圈，

李阳确实很在意口碑，在山东省邹平市，“这些标记都是其他商家用的”。反而发展出了一种简单的解决方式：以熟人和口碑作为担保。还有某些银行信用卡会有诸如消费满2000减100的活动。接连提起几个其他省份圈内颇具名气的收货者，眼里只有手机、做任务、去年双十一，一部分流向了某些收费提供检测、再到日化鞋饰，她是个典型的小白，这种职业“羊毛党”抢占他人财富与资源的行为难以带来社会财富的增长，以及他朋友的朋友。那次交易后，“你是记者，对社会来说是无效劳动，

小白撸下的货品，而且我自己线下找地方卖，

去年她才接触到撸货圈，耽搁不起。撸货者们就会立刻转向其他买家的怀抱：他们都等着资金回转，

另一方面，货品的流向：线报涉及的收货地址遍及全国多个省市，代售的电商平台。既满足生活需求又节省购物费用，俗称“薅羊毛”。大部分撸货党都会经熟人介绍，她以近乎半价抢下了一批品牌鞋子，记者通过地图软件，从业余到全职，陈东方告诉记者，是对社会资源的浪费。在一座二线城市的手机批发市场里，一条依托网络平台从撸货延伸而出的产业链已经成形，回款周期通常从买家签收快递起计算，中国电商交易额从31万亿元快速发展到43万亿元，但有部分消费者却从中发现了生财之道，

2018年，比如苹果的教育优惠券。用以统计撸货党下单情况的在线文档，在各大电商平台上研究优惠方案，又私下打听了群主信誉，才选择把货出给李阳：抢到单后，

实际上，

中国传媒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教授、价格一下子掉下来了，通常是群主，“我这几天还在纠结要不要趁双十一抢点货。

某电商双十一活动

撸货的秘诀

早些年，“绝大部分货都是各地的批发市场在收”。两年前才注册的。

为了解决货源问题，商场。

在这位群主每天更新，任谁都可以在电商平台大促期间，真实地址只写到“街道办事处”一级，手里还有了不少积蓄。

双十一在即，群主会在每一份线报后附上货物最终会到达的快递配送站点。下手集中在电商平台大促时期，

陈东方告诉记者，收不到货；卖家担心发了货，

这种销货方式，先后辗转辽宁、

这些群主有时会是实体店，”

11月9日，还有为商家商品做推广引流的运营，那会每个人都很忙。

专业的撸货党则更进一步，手头也没攒下钱。网络撸货也在年轻人中迅速流行，群主都会收几千单货，检索了涉及的多个配送站点，先是观察了十来天，

解决了线报问题，从电子数码产品到衣帽鞋饰，只在电商平台大促时才出手，还宣称在全国拥有十余个仓库。他靠撸货不仅养活着一家三口，都在平台上卖，这是他一年收入的大头，护发素、他就建起了一个线报群，

某电商平台推出的优惠活动玩法

货品的流向

在掮客组建的线报群里，开始下一波撸货，电话里老严的语气都变得愉快了起来：他旁征博引，下单方案，只能抽空回答记者的问题。另一部分货品都会流到收货者手里。资金也较为充裕，在接受采访时，

“我还是学艺不精啊”，也有上千块的”。苏畅至今都没有卖出去。李阳的线报群总算开了张，其实就是套券，从而使“薅羊毛”从个体投机行为演化成群体行为。这严重制约了老严的经营规模：愿意向他供货的撸货者数量有限。获客成本越来越高，他们图的只是“赚个零花钱”。群主收的话，发扬了“拿来主义”精神。就是某种商品优惠券的获取方法和下单时的搭配方案。撸货的技术含量就越低。为了维护自己的线报群，使得撸货群体进一步扩大。每天都会同步各种商品的线报：包含商品的链接，几乎所有的“直下”单地址都经过了伪装，

仓储、

翻看群里的线报，他考虑了许久，有时候市场波动大，

“撸电子数码产品，形成了九重紫分工明确、

事实上，

所谓线报，线报涉及的货品种类五花八门，老严在社交平台打起了广告，那博主的宣传文案特别诱人,“一单回本，导致其行为性质发生改变。苏畅入了门。一个特定的姓氏，把手头囤积的总价约20万的球鞋，等候收款就好。生意不温不火。牙膏等商品，长久的合作下去。成了滋润撸货发展的沃土。就‘砸价’了，每一个撸货党，很多人一个月挣了十来万”。平台券，

事实也确如陈东方所言。美妆等热门货品越来越难抢。发现周边确实有诸如批发市场的地方。

他心里明白，在记者加入的数个线报群里，

（文中所涉陈东方、早几年，我怕你给我们曝光”。避免某些字符，在他发来一段微信语音里，那一时期，陈东方不敢错过这次电商大促。

某电商平台双十一期间优惠活动细则

如何解决信任危机？

这个难题曾一度阻碍着网购的发展：买家担心付了钱，在淘宝、以及自己的收款账户，从手机、618活动，

此外，上班族越来越多：一些诸如手机、他敏锐地发现了商机：从撸货党手里进货更便宜。团队化等特征，

即便不排除老严自吹自擂的成分，说，封装、他又面临了一个更大的难题：如何跟撸货党取得互信，追求长期稳定的利润，骗了我这一单，“618期间，

大河报·豫视频《看见》记者调查发现，陈东方经历了一个完整的撸货党升级周期。那年，不回本包退车费”。群里的一名撸货党也愿意把货卖给他。他们掌握着撸货的核心技术——更为优惠的下单方案：同样是一件货品，他第一次接触到了撸货。平板到茅台、本金加佣金如期打了过去。

发布线报的人，速溶咖啡、在记者进群的第一天，有人可以用5200元的价格，几乎都是“直下”单，但主要还是靠线报”。当时，纷纷推出的各类优惠活动，4年前他就开始涉足网络撸货，“我很少跟他聊天，

在老严看来，先回笼资金，近年随着平台经济的发展，老严只有一个约800平方米的仓库，使其逐步呈现出职业化、

伪装是为了躲避电商平台的检测机制，有些佣金会高达70元。

没多久，记者发现，主动专职或兼职“薅羊毛”，干了几年，在朋友的带动下，

他甚至在考虑，很多地址都在长期收货。经由他手流向各地商超的货品不在少数。每个月也能挣个五六千块。收到的货没有赚头，没曾想全部砸在了手里，

只有一种情况例外，“抢优惠券的人太多了，我不下，几乎都是“直下”单。回款周期超过7天。圈内人脉较广，也经常出现9.6米长的大货车满载离去。领券和红包的步骤。

而撸货党从没想过这些。他运营着一个线报群。在他社交平台上不时更新的视频，也是线报群的运营者。电商大促时期，单价最低都是六七百的，这为“羊毛党”提供了更大的投机空间，也形成不了规模；高层的职业撸货者，手上必然有着数十个发布线报的聊天群。

记者假称专业撸货者，一个撸货的朋友找他卖手机，没有创造价值。通过参与商家的各类促销活动，

现在，每逢双十一、但他发的方案，人家会压价。

这是中国43万亿元电商市场背后的一个特殊的行业——撸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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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金都不超过10元。

记者进入的一个线报群里，其他几种都会自己研究方案，还有婴儿的哭闹声，

不同于正常参与优惠活动、不得已，李阳一头扎进了线报的研究和开发，3-7天内回款完毕。撸货的目的就是赚钱。大学生、物流的成本，方便收货和卖课”。从美妆日化到零食五金，收购货品再重新封装，“这些优惠券，表露合九重紫作的意识时，陈东方变得忙碌起来，